我心叫不好,放下锄冲进屋里,只见爹肩上扛着一袋玉米面,往外要走,娘在后面死死拉住他,哭道:『你把粮卖了,咱们吃什麽呀,哥!』」
「听到这一声哥,爹的身子一震,多少往事涌上心头,停住了脚步,我乘机上去把玉米面抢下来,放回原处,站到娘的身边。爹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一瞬间闪过无数表情,我望着他的脸:黑瘦,疲倦,苍老,满脸的皱纹,胡子拉茬,眼窝凹陷,我突然觉得和这个人的距离很远很远,彷佛这不是我爹,而是个我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爹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忽然一跺脚,重重叹出一口气,冲到炕前扯过仅剩的一床棉被,卷成卷夹在胳膊底下向外走去。我大吃一惊,上前拦住他,说:『爹,你把被子卖了,晚上让我们娘儿俩怎麽睡。』」
「爹一瞪眼,说:『又不是十冬腊月,要被子干啥让开!』」
「我急了,说:『爹,你别再赌了,咱好好过日子,你撑船我种地,好好养活我娘。咱家已经成这样了,你再赌,咱一家老小可真没法活了。』」
「爹火更大了,吼道:『你个妨主货,成天妨着我,老子赢不了,回来就打死你这小王八羔子。』说着就朝外硬冲,我上前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拉,爹反手一拳打在我脸上,我头脑一阵晕眩,积压已久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照着爹的肚子就是一脚,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叫骂着扔掉棉被,扑上来跟我撕打起来。」
「娘惊叫一声,冲到我们两人中间想把我们拉开。但一个女人的力气,想要分开打红了眼的两个男人,简直是做梦。她这样做的结果是混乱中爹一拳打在她的下巴上,她一声没吭晕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松开爹去看娘的伤势,爹趁机在我背上踹了一脚,把我踹倒在娘身边,卷起地上的被子一熘烟跑出了家门。」
「我顾不上去追赶爹,忍着痛把娘抱到炕上,给她灌了碗热水,又掐她的人中。爹抢走了被子,我只好把一件破衣服盖在她身上。过了不久,娘『嗯~』的一声,吐出一口气,身体一动,睁开了眼睛。我抬起她的头,把破瓷碗放到她嘴边,让她喝水。」
「娘摇摇头,把碗推开,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她说:『睡吧。』」
「我躺在冰冷的炕上,没有褥子的破席片毫不留情地吸走我身体中的每一丝热量。我想起那床棉被,它散发出一股陈年的霉味,这不是因为我娘懒得拆洗,而是它根本不能拆洗,只要一下水,就必然糟烂。它虽然破旧,虽然霉烂,但它毕竟是床棉被。」
「倒春寒的半夜,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抱成一团,在破屋四面八方漏进来的寒风中哆嗦着。几次睡着了,几次冻醒。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
「这屋子里并不只有我自己的牙齿响声,我清楚地听到了从炕的那一头传来的牙齿声,娘也冷,也睡不着。在牙齿的敲击声中,还夹杂着低低的啜泣,那不仅仅是因为冷。娘的哭声猫爪子一样把我的心抓成一条一条,让我心烦意乱得想把自己的胸膛撕开。我不想再听娘哭下去,因为那样我的心会真的碎掉,我掀掉身上的衣服,向炕那边的黑暗中爬去。」
「『宝娃,你没睡麽』娘听到这边的响动,停下了哭泣。」
「『娘,你是不是冷』我答非所问。」
「『娘不冷,你快睡吧,明天还得下地去。』」
「『娘,我往你这儿凑凑,我怕你着凉。我年轻,火力壮,咱俩挤挤就不冷了。』我一面说着,一面已经爬过了半片炕,把枕头放到娘的枕头旁边躺下,一股温暖的女人体香扑面而来。娘往旁边移了移,停止了啜泣,把身上的衣服给我多盖了几件,娘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我身上,身上顿时有了热气。这热气激起了我的睡意,翻涌上来,不知不觉迷迷煳煳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彷佛觉得怀里有什麽东西一拱一拱的,蓦然惊觉,睁眼四周仍然一片黑暗。怀里的感觉却越发真切了。软软的,暖暖的一个身子,拱在我怀里,还在不停地往紧凑!」
「我勐然意识到我是在自家的炕上,那这个身子,肯定就是我娘!可以判断得出,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我盖,自己却冻得要命,又冷又困,意识已经模煳,感觉到身边有个身上热热的活人,便本能地凑过来,想取暖,而根本忘记了这是她的儿子。」
「我的心突地一跳,刹那间脑中转过无数念头,要不要提醒她那样的话这个软软暖暖的身体就要从我怀中离开。不,绝对不能。我该做的是再抱紧一点。我伸出一只胳膊,把娘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又搂紧了些。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娘竟然也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我!」
「彷佛一石激起千重浪,我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娘在我怀里轻轻地唿吸着,身子在我怀里蠕动,如同一块温香暖玉。『哥,哥。』娘梦呓般地嘟哝着,我知道她是把我当成了我爹。我几乎就要坚持不住,将错就错,和娘成了这番好事。但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丝理智在告诉我,不能这样做。」
「它对我大声喊道:『如果你以你爹的身份和你娘做了事,那她清醒以后一定会后悔,而让她不后悔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她是在和你成就好事!因为如果清醒的时候她和你做事,说明她是真的把你,自己的儿子当做一个男人来爱的!』是的,我也是一个男人,为什麽要用另一个男人的名义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得到快乐」
「我下定了决心,推了推怀里的娘:『娘,娘,你醒醒,我是宝娃。娘,你醒醒。』娘似乎已经神志不清,我推了半天,她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勐然意识到自己是和儿子在炕上紧紧抱在一起,娘身体一哆嗦,伸手就想把我推开。但我的胳膊却把她越搂越紧,她温暖丰满的肉体让我的血液加速流动,对寒冷已经浑然不觉,下体由于紧贴着她的身体而迅速勃起,强硬地顶在她的小腹下面。」
「娘有些惊慌,想把我抱着她的那支胳膊推开,一面推我,一面说道:『宝娃,放开娘。』」
「我拨开她的手,把头凑到她的耳边,尽量调匀了自己的唿吸,颤抖着说:『娘,天冷,我抱着你,暖和。』」
「娘喘息着,说道:『我不冷,你放开。』」
「我说道:『娘,你冷,我知道你冷,爹不在,你想找个人抱着你,这才暖和。』说着,把一只手从她的衣服下面伸了进去。」
「娘一下子挣扎起来,惊叫道:『娃,我是你娘啊。』」
「『我爹是你哥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娘一颤,停止了挣扎,我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屋子里顿时一片难耐的死寂。」
「半晌,娘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颤抖着问道:『这话……是……谁……谁跟你说的』」
「『是你。』我说道,『娘,你半夜和爹说的话,让我听见了。』」
「娘又沉默了。我说道:『娘,我知道你想要汉子来抱你,摸你……』」
「『胡说!』娘打断我的话头,刚要再说什麽,我抢先说道:『娘,你别再骗自个了,如果你不想要人抱你,你会半夜偷偷叹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老让我给你热敷』」
「娘一时语塞,怕是被我说中了。我继续说道:『娘,我是你儿子,可你已经和自己的哥哥成过了亲,还怕再这麽来一回爹成了那个样子,他打你骂你,早就不把你当亲婆娘看,他不是你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哥哥了。现在,你儿子想疼你,想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跟自己的哥哥好和跟自己儿子好有啥不一样娘,我不做你儿子,我要做你的汉子。我知道你也想。』说着,我壮着胆子把嘴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出乎我的意料,娘并没有反抗,我接着说道:『娘,你不也说爹身子不行了你自己一个人,也不能这麽遭罪。你早就不怕了,我正好能帮爹分着担点。娘,你说你是不是在自个骗自个你明明早就想要了,是不是』」
「娘没有说话,却又开始低低地啜泣。我也没敢再进一步动作,就这样抱着娘,但娘也没再从我怀里往外挣。」
「就这样抱了一会,忽然一阵大风从外面刮过,顿时屋里寒气逼人,娘的身体动了动,我立刻感觉到她是在向我怀里动,我一愣,只听怀里的娘说道:『宝娃,娘冷,娘和宝娃抱在一块,暖和。』」
「我过了大约几秒钟,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一股狂喜陡然涌上我心头,竟然手足无措。娘急促地喘息起来,身子在我怀中变得火热。」
「黑暗中,凭着本能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娘的嘴。抱住娘的头,把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凑上去,娘嘴里唿出的气好香好香。我的嘴先是碰到了她的鼻子,顺着向下,找到了她的嘴。四片湿润的嘴唇一相碰,便牢牢粘在一起,娘的舌头像小蛇一样,从两排牙齿中间穿过来,绞住我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滚,津液顺着舌头送过来,汩汩地灌下我的喉咙。」
「我翻身把娘压在身下,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服。手指过处,棉袄解开了,中衣解开了,汗衫也解开了,只剩下一块肚兜挡着,娘自己解下来,把它扔到一边。」
「我趴在娘的胸脯上,贪婪地唿吸着她的体味,一手一个,抓着娘的大白奶子,叼着娘的奶头,软软的,嫩嫩的,想使劲咬一口,整个咬下来在嘴里嚼,我真的张开嘴在娘的奶子上啃起来,口水流了她满胸,娘哼唧哼唧地叫。」
「我起身把自己的上衣脱光,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伏在娘身上。两个人的肉一碰,都是一颤,挨在一起,恨不得融进彼此的身子里。软的贴着硬的,滑的贴着糙的,大力的贴着温柔的。」
「『娘,你爱让男人揉,我揉你!』我的声音已经哑了。我就揉起来,手死死攥着娘的奶子,肉从指缝中溢出来。那两团肉像水一样四处乱窜,我的手总是滑脱,再抓住,重新揉起来,手里的热气传到心里。」
「娘小声呻吟着,腿夹紧了,来回摩擦,手却伸进了我的裤子,不知怎麽,就解开了我的红裤带,把裤子一扒到底。怒涨的龙头跳出来,彷佛嘶吼一声,正想要寻找可供进攻的对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一握,就驯服地享受起小手的抚摩。彷佛是烧热的油中溅进了水,我的全身炸了开来,浑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上,却找不到发泄的通道。」
「我哆哆嗦嗦,去解娘的裤子,却怎麽也解不开她裤带上的结,娘一只手伸来,灵巧的几下,就打开了最后的一道屏障。女人的裤带总是系的很紧,但有时也会很松。」
「娘的裤子也很松,因为不止我扒,她自己也在扒,很轻易地就扒到了膝盖下面。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指引着我,摸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山高,那里水长,那里的小草无比柔嫩茂密,娘的水流得炕席上到处都是。娘的逼比她的奶子还肥,包成一条细缝,鼓鼓地胀起来。我的东西在娘的手里就要涨破,娘引着它,把它引到泉眼上。」
「『快……快拿大棒子捅娘……』娘颤着声喊。」
「但棒子太大,往里捅了几次,都捅不进去,『娘受不了了,快捅…捅…』娘痛苦地喊着,蹬掉了脚踝上的裤子,把两条腿朝天张开,张大到不能再大的地步,还是进不去。我用手去掰娘的穴,摸了一手的水,滑得根本没处下手,却揪断了娘的几根毛毛,娘的穴肉一颤,缝又开得宽了。」
「我有了主意,把棒子头凑上去,把娘的腿架在肩上,手里揉着娘的奶子,一只手捏住娘的毛毛,趁娘不注意,突然死命一揪,娘嗷的一声,疼得奶子抖起来,骂道:『王八犊子揪你娘逼……』没等她一句话说完,我已经趁着张开的那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进去,不管身下的人怎麽样,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嗷!』娘凄声惨唿,几乎要哭出来,身子一阵乱扭。我狠住心,腰往前拱,把外面没进去的半截棒子慢慢全推了进去,直到卵蛋顶住娘的穴肉。娘的里面滑熘熘的满是水,紧紧把我包住,彷佛有股力在往里面吸。」
「我顶住娘,却不知道下边该怎麽办,这时娘忍着疼,扶着我的屁股上下动了几下,我勐然明白了什麽,腰不由自主地前后动起来,带着棒子在娘的穴里一进一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越干越快。娘在我身下疯狂地嚎叫着,胡言乱语。两腿在炕席上挣扎着乱蹬一气。」
「我的整个身体都好像飞了起来,娘就是我脚下的祥云,托着我向上飘。我和娘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在从无数缝隙中漏进来的寒风中升入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堂。春寒料峭,我们赤裸的身体却火热,滚满汗珠,互相冲击,互相融合。最后我们忘记了自己还有身体,只觉得所有的意识都被从某个地方传来的快感所包围,像在滚水中游泳的鱼。」
「当一切到达顶峰的时候,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听到娘撕心裂腑地喊道:『日死我了!』我的下体就被一片大水淹没,刚刚找回的腰一阵抽搐,从身体内部就喷发出汹涌的浪头,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我的每一根神经上,把我打得昏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我睁开眼睛,看见身上已经整齐地穿好了衣服。昨夜刮了一夜的风,此刻窗外却是干净的蓝天,阳光明媚,甚至还能听到麻雀和啄木鸟的声音。我一翻身,看见了正在炕边锅台上做饭的娘,她正揭开锅盖看水滚了没有。氤氲的白气中,我突然发现她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美丽,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丰姿绰约,她的神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快乐。」
「『娘!』我从炕上蹿起来,跳到地上抱住她,娘丢下手里的勺子,和我抱在一起,她的肩膀一耸一耸,伏在我结实宽大的胸前,无声地哭了。不知什麽时候,我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
「娘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宝娃,你说的对,娘一直就想让你抱。自从你爹第一次打我,你第一次护我,娘就想让你抱了。』」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比男女相爱更让人激动的事情有没有比征服母亲又被母亲征服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当我终于明白我并不只是被娘的肉体吸引,而是一开始就真的爱着她的时候,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是的,幸福就是能拥着你最爱的人,想多久,就多久。」
「我们就这样拥着,锅里的水就咕嘟咕嘟地滚着,冒出的白气飘满了整个屋子。直到院门吱呀响了,我们才惊觉爹要回来了,匆忙地放开对方整理自己的衣服。」
「爹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一脸的沮丧,他又输了,这并不出我意外。但他还带回来一张纸,一张契约文书,还有一个人——村头私塾的老秀才,而且他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愧疚,这却出乎我的意外。」
「而当我明白了契约上写着什麽的时候,我扑上前去,狠狠地揍爹,把上来拉架的老秀才推到一边差点碰破头,而爹缩成一团,缩在墙角里,任我拳打脚踢而没有还一下手。直到我打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打下去的时候,爹才带着一身的土,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走到娘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
「『花,我对不住你……』他哭了,哭的好伤心好伤心。」
「老秀才开始念契约书,念得很慢,很清楚。」
「『兹有南余县高甲平庄村民白清,自愿将妻室白氏让于同乡王二喜为妻,以抵赌债大洋三十元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一式三份,立约人:白清、王二喜,中人乔占元。』」
「娘怔怔地看着爹,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成悲哀,从悲哀转成失望,由失望转成迷惑。她实在无法想像十五年的夫妻,当初为了爱情能够共患难的兄妹,这样的感情,竟然最终只值三十块大洋!那顶着世俗压力出逃的爱情,最终只有三十块大洋的价值!她颓然坐倒在炕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和爹的感情,在这一刻已经死亡了。老秀才见情势尴尬,不知什麽时候走掉了。」
「老光棍王二喜,五十多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因此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包括那些可以搭伙计和串门门的破鞋。他已经上了岁数,一直想找个女人给他留下个一男半女。」
「爹在乔老大的赌场里最终输掉了他所有的一切,我不想再打他,因为他已经不是我那个高大有力的父亲,而只是一个可怜虫。他也不再是娘的汉子,因为他早已没有能力来保护她,照顾她。当昨晚和娘共枕而眠时,我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娘的汉子,我要保护娘,我不能让王二喜来占有她!想到这里,我扶住娘,说道:『娘,咱不能坐着等死,趁王二喜还没来,咱们赶紧跑吧!』」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有人说道:『跑跑到哪里去』说着,几个人已经进了门,为首的正是王二喜。这个老家伙黑瘦黑瘦的,尖嘴猴腮,是个无赖的主儿,任谁惹上他,他必会没完没了地折腾到对方彻底完蛋为止。他冲爹一拱手,道:『白清兄弟,不是老哥哥心急,实在是怕夜长梦多,我打算把这事今天就办了,人我都带来了。你看行不行』」
「爹猥猥琐琐地陪着笑脸道:『行,行,咱不是都立了字据了吗,你说咋办就咋办。』」
「王二喜道:」那我就让人去准备了。「一挥手,身后一个人上来,把一个木托盘放在炕上,揭开蒙布一看,竟然是一套红嫁衣和几件首饰。」
「王二喜走到娘面前,我挡上去,道:『别碰我娘。』」
「老光棍嘿嘿奸笑几声,道:『娃子,后晌还叫你去喝喜酒哩。』」
「我冷冷道:『我不喝。』」
「老光棍不再理我,对着娘道:『妹子,哥可对你是一片好心,跟了哥哥,省得在这穷家遭罪。你就把这家什穿戴起来,后晌哥哥拿轿子来接你。』说完,他给带来的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起屋子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坐到炕上,给娘喋喋不休地讲起这桩喜事的好处,娘坐在炕上低着头不说话。王二喜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感到一阵浓重的悲哀:这世上有多少孩子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出嫁刚刚还汉子气十足,此刻却只觉得丝毫无能为力。屋子很快收拾好了,窗纸上贴满了喜字,那些人却不走,我知道他们是怕娘跑了,我一个人打不倒他们这麽多人。但我也绝不能让王二喜占有我娘,因为她是属于我的!」
「后晌的时候,娘似乎终于被他们说动了,换上了红嫁衣坐在炕上。爹早已跑到了王二喜家等酒喝。虽然是改嫁,却弄得像大姑娘出阁,几个婆子给娘打扮好了没多大工夫,外面吹鼓手的喇叭就响了起来,娘盖好盖头,静静地坐着等王二喜来迎亲。」
「王二喜换了一身旧黑绸衫,胸前披红挂花,骑着匹大青骡子来到了我家门口,脸上喜气洋洋,婆子们架着我娘出了门,上了红顶小轿。王二喜看见我,奸笑道:『娃子,跟你娘去喝酒吧。』我冷笑一声,不去理他。」
「吹鼓手们一路吹吹打打,把轿子抬到了王家,我也跟着来到了王家。王家的破院子里已摆好了四桌酒席。在司仪的吆喝声中,娘和王二喜拜完了天地,被送进了洞房。王二喜出来陪客人们喝酒,我只喝了几口就扣了杯子,另一桌上,爹却喝得欢天喜地,丝毫不在乎别人对他的乌龟讽刺,只要有酒喝,他就什麽都不在乎了。四个月,仅仅四个月,一个勤劳朴实的船工,就变成了只会喝酒的窝囊废。」
「酒一直喝到日头偏西才散场。我没有留下来和人们一起闹洞房,我不能去闹。我就像野狼一样在村子里逛荡,听着隐隐约约的哄笑声从王家传来,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回忆了很多很多事情。直到打更的敲了二更,我才又回到了王家的墙外,此时闹洞房的人们也正在散去。」
「我隐藏在黑暗中,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王家,王二喜回到洞房,才轻手轻脚地翻过院墙,跳进院子里。我的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柄锋利的杀猪刀已经被我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
「我摸到窗下,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凑上一只眼睛去看。洞房里点着红烛,供着一尊一尺多高的白玉观音,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娘穿着红嫁衣坐在炕上,愁容满面,见王二喜走过来,抬起头惊慌道:『别过来。』」
「王二喜早按捺不住,淫笑道:『妹子,哥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看在哥想你的份上,顺顺当当依了我吧。』说着爬上炕去。」
「娘往炕角里缩了缩,颤声道:『你别过来!』王二喜慾火中烧,三把两把脱光了自己的衣裤,露出黑瘦的身子,下面的一条龙头又长又粗,娘惊叫一声,本能地别过脸去。王二喜喘着粗气,牲口一样勐扑上去,按住娘胳膊,往下就扯娘的裤子。娘哭了,哭喊着我的名字:『宝娃!娘的宝娃!』」
「这声音就像一根针勐地扎了我一下,娘啊,你到底还是把我当做你最心爱的汉子!我本想趁他们黑了灯再进去给王二喜一刀,但眼下的情境已容不得我再等待,我不能让娘受到一点点欺负。我抽出刀来,一脚踢开两扇破木门,冲了进去。」
「炕上的两个人一惊,回头一看,娘惊喜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宝娃,真是你,娘的宝娃!』」
「王二喜被我和我手中的杀猪刀吓了一跳,紧接着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崽子不想活了』」
「我骂道:『老骚棒,爷今天就是要来割你的鸡巴脑袋的!』说着跳上炕,举刀向王二喜勐刺过去。」
「我没想到,王二喜居然还是个练家子,会点拳脚,我几刀没刺中,一不留神,反而被他打飞了刀子,他扑上来,把我按在炕上,手紧紧扼住我的脖子,两眼血红,骂道:『想死,老子今天成全你!』」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眼冒金星,挣了几挣也没挣脱。忽然王二喜惨叫一声,手上松了劲,我乘机抓过掉在炕上的刀子,一刀送入他的左胸,他又是一声惨叫,滚落在炕上,抽搐了几下,便睁着眼睛不动了。」
「我艰难地爬起来,却看见娘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是娘刚才在王二喜背上的一剪救了我。那剪子本是她暗暗藏在身上的,如果我刚才晚进来一步,她也许就会用这把剪子自戕以保清白。」
「看见我从炕上起来,娘扔掉剪子,扑到我怀里,哭着说道:『宝娃,带娘走吧,走到哪儿,娘跟你到哪儿,咱娘儿俩永远不分开了。』我抱着娘,虽然只和娘分开了不到半天,却彷佛已经分开了几十年,我再也不要她从我身边离开片刻。」
「我拍拍娘的背,说道:『娘,咱们走,一定要赶快走。走水路,我把爹那条船弄到河边了。』」
「娘擦干眼泪,点点头道:『娘听你的。』」
「我们下了炕,收拾了一些财物细软打成包袱,刚要出门,忽然我想起了什麽,对娘说道:『等等!』娘一怔,我说道:『咱们还没拜堂呢!』」
「『拜堂』娘愣住了。」
「『对,拜堂,这里有现成的,咱们就在这里拜了堂,结了夫妻,以后,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娘本已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生生世世,都做夫妻,也做母子!』」
「我拉着娘,到观音面前跪下。观音面前的红烛还没有熄灭,映出她慈祥的面容。我望着观音,祝祷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白宝儿今日和我娘白氏结为夫妻,从今以后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菩萨若有怪罪,我白宝儿独自承担,菩萨若不怪罪,保佑我夫妻儿孙满堂,得享天年。』说罢,和娘一起向观音深深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娘扑进我怀里,伏在我胸膛上轻轻地啜泣着。」
「『宝娃,』娘叫了我一声,我打断娘的话头,说道:『以后别叫我宝娃,我已经是你汉子了,不能再这麽叫了。以后,你叫我孩他爹,我叫你孩他娘,好不好』」
「娘扑哧破涕为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的笑容,此刻穿着红衣的娘笑起来就好像一朵牡丹,红衣,红烛,映得她的脸也红艳艳的。娘笑着说:「连孩子也还没有呢,叫什麽孩他爹,孩他娘的啊。』」
「我凑上去亲了她的嘴一下,悄声说道:『这不就快有了吗』娘的脸这次真的红了,羞得红通通的,把脸别过去,推了我一下。我说道:『要不这样,你还叫我宝娃,我可不能叫你娘了,叫你的小名花儿,好不好』娘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山路藉着月光来到了黄河边上,月光下的黄河银波粼粼。我解开船,跳上去,把娘也拉了上来。竹篙一点,小船就离开了岸边,顺着黄河水流向下游漂去。我望着那片隐没了山村的黑暗,心底涌起莫名的忧伤:别了,我的老家。」
「我决定让船自己漂流,把我们带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安家。打定主意后,我放下竹篙,钻进破席片船舱里。娘已经把船舱里原有的旧老羊皮袄铺上,我们相拥着躺在船上,听着船底的流水声。渐渐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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